我譏諷看著他,他受不了我的眼神,抬手捂住我眼睛,而後強勢吻上了我的唇,輾轉間吞掉我說到一半的話,他不想聽的話。
宴席的喧鬧聲漸漸成了背景板,我沉浸在他的霸道行為里。
過了很久,一陣風把喧鬧聲重新帶了回來,他鬆開了手,我睜開眼看著祁易。
他與我直直對視,眸光認真又堅定:
「阿珩,我喜歡你,很早之前就喜歡。
「我讓你等我,就是想跟你說,我要對你負責,我們在一起吧。」他怎麼還是這麼單純,他的身份,我們可能在一起嗎?
我冷哼一聲,譏笑著看他:「祁少爺這是要我報恩嗎?
「不過現在我們家應該沒有要求你們的生意吧,祁少爺這招暫時有點用不上了。」
祁易怔愣看著我,我的話又一次穩准狠扎在他的胸口。
他快速掩下情緒,裝作不懂的樣子繼續他的自言自語。
「阿珩,我們一起回學校吧?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?」
我討厭他這副樣子,他明明比誰都清楚我和他友誼從開始就是建立在利益上罷了。
如果不是貪圖他家的權勢地位,我爸媽根本不可能千方百計帶我認識他。
我已經盡力躲開了,他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追上來,要我難堪?
我冷笑一聲:「好啊,既然你說你喜歡我,那你現在就進去跟所有人說你喜歡我,你要跟我在一起,我就考慮接受你。」
我只是想嚇唬他,讓他放棄,沒想到祁易聽後當了真,興奮地拉著我就要進去。
「真的嗎?阿珩?」
我完全愣住,慌張地一把推開他,罵他神經病。「腦子有病就去治,祁易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,你就死了這份心吧。
「宴會開始了,我先進去了。」
我毫不留情轉身想走時,眼前突然一黑,我直直倒了下去,倒入一個柔軟的懷抱0
他輕聲說:「對不起,阿珩。」
昏睡前,我模糊聽到祁易跟我爸媽打電話解釋我們約著出去玩了,我爸媽樂意見到這樣,叮囑我們好好玩。
一切都那麼不真實,好像夢境一般。
10
我再睜眼,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裡。
裝修風格既不是我家的,也不是祁易家的。
而我的手腳上都綁著細細的鏈條,甚至脖子上也有皮質的項圈,我每掙扎一下鏈條便會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不會是什麼挖人肝臟的人販子吧?我後背驀然發冷。當我為眼前怪異的一切而抓狂時,門被人打開了。祁易穿著冷色調的居家服,他端著做好的飯進來房間。他個子高,皮膚白,常年沒什麼表情,顯得非常不近人情。他瞧見我醒了,微笑著說:「阿珩,你醒了?」
我扯著鏈條,氣憤質問他:「祁易,你到底想幹嘛?」
他放下飯,扯著項圈在我臉上輕輕吻了下,喊我乖寶。
我一把推開他:「你神經病啊,趕緊給我打開。」
他一點也不生氣,端起粥又開始他那套自說自話。
「阿珩,要不要先吃點兒飯?你已經睡一天一夜了。」
我一巴掌打掉他手裡的碗,粥撒了一床,祁易並不急著收拾,而是就這麼居高臨下看著我。
他的視線從我因反抗而鬆開的衣服一路向下,最後露出一絲笑容。
「弄髒了,阿珩最討厭身上黏兮兮的了,看來要洗下澡了。」
說完俯身將我打橫抱起,我身下一空還沒反應過來,他已經徑直抱著我朝衛生間去了。
我發現他是準備來真的,恐慌之下開始對他破口大罵,罵他是變態,我要報警抓他,告他非法囚禁。
「我爸媽聯繫不到我會報警的!
「還有我導師,我同門,我假期快用完了!「祁易,我勸你別做傻事兒,我會讓你和你們家身敗名裂的!」
他淺淺一笑,笑我好聰明,懂這麼多保護自己的辦法。
「不過呢,我已經替阿珩請了假,也和張阿姨官叔叔說好我們出去玩了。
「所以阿珩,接下來我們會有一個月的相處時間。」
鏈子足夠長,長到我去衛生間毫不費力,我看著眼前瘋癲到平靜的人,有種深深的無力感。
我最後選擇用平和的態度試圖和他商量,讓他放了我。「祁易,你現在放了我,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。」他毫不理會我的話,抬手剝掉我身上潑滿粥的衣服。我當真生氣了,大聲道:「祁易,你到底要幹什麼?」他垂眸看著我,輕聲說:「我要你愛我。」眸子裡是委屈和哀求,是明知不可能又執意要做。
我怔住,片刻後告訴他不可能,我不喜歡男的,也不會愛他。我話還沒講完,他已上前一步,悠悠地反駁我:「可是,那天阿珩明明很喜歡啊。」
旁邊浴缸的水已經放滿漫了出來,我們推攘撕扯間跌入進去。水一次比一次漫出得多,我們沉入水中的時間越來越長,我為了呼吸不得不抱著
他接吻。
他笑聲寵溺,誇我乖寶。
洗個澡最後變成了一發不可收的畫面,洗完後我像監工一樣盯著他把床單換乾淨。
後來發現沒這個必要,床單根本乾淨不了。
11
被關半個月後,我才發現關我的房子是在我們學校不遠處的別墅區,偶爾還能聽到學校一些特色鈴聲。
祁易這些年參加競賽做項目攢了不少錢,他家裡又給他不少,他就買了個小別墅。
他把我關在這,日常就是親我,抱著我睡覺。
他好像真的很冷,每晚都要緊緊貼著我,嘴裡說著好冷。我嘴上說著凍死他,卻還是由著他緊緊抱著我。
沒事的時候他就拿出我們小時候玩的遊戲機,讓我和他一起打遊戲。我看著早已通關的遊戲機無語道:「你無不無聊,我們現在都多大了?」他若有所思:「可是這個遊戲里有阿珩在。
「阿珩說要跟我做好朋友,阿珩說會一直陪著我的。」
我聽完沉默不語,曾經炎熱的夏季,綠葉遮窗,我們也這樣躺在有冷氣房間的地毯上玩遊戲。
我暢想未來,要買個大房子,裡面裝滿遊戲卡,和我的好兄弟天天待在一起。
不過現在想想確實可笑,誰能和遊戲機過一輩子呢?可偏有個傻瓜當了真。
我把玩著遊戲機,換了個問題:「你怕冷是真的還是騙我的?」
他看向我,沒有隱瞞:「真的。」
我實在想不出這麼怕冷能有什麼原因,於是隨意問:「是那年冬天掉進湖裡的後遺症嗎?」
他搖頭,失笑一聲說:「是後來出過車禍,體溫失衡了。」
車禍?我微微皺眉,我怎麼沒聽我爸媽提起過。
「不過幸好生了病,才有理由逼著阿珩和我生氣,我才能和阿珩親親貼貼。」他還挺樂觀,而後靠近來啄了啄我的嘴唇。
「阿珩,要是一直這樣該多好啊,我幻想這樣的場景好久了。」
這次我沒有反抗,主動親了他,他微動的表情來看是有些意外。
那天我們滾在地毯上纏綿許久,我便趁他放鬆警惕的時候,抓起花瓶一下子給他敲暈了,接著按照記憶里他放鑰匙的地方找到鑰匙開了我身上鏈子。
我走前回頭看了他一眼,給他同學發消息讓他來看一下,避免他真的出意外。我沒打算報警,大家就這樣算了吧。
12
我回校後火速搬離宿舍,同門和導師還驚訝我回來這麼早。
他們:「不是,你弟出了車禍住ICU,你要回去陪床嗎?」
我沒想到祁易幫我請假的理由這麼扯,於是開玩笑道:「回去發現虛驚一場,他好了我就回來了。」
不知是我刻意避著祁易還是他怕我報復,自從我逃離那個房子後,我們竟然半個月沒遇到過。
某天我在上課,有個陌生電話打進來,我看了來電顯示,是我家鄉的城市。我剛接通,那邊便急得要哭出來了:「小珩,我是祁易媽媽。
「聽說你和小易是舍友,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?我們已經一星期聯繫不上他了,他會不會想不開啊?
「他最近情緒真的很不對,他跟我們說他有喜歡的人,但是那人不喜歡他。你說他是不是失戀了想不開啊?」
我腦子轟一聲,在課堂上直直站了起來。「阿姨我半個月前搬出去住了,我還不清楚情況。
「阿姨您先別急,我現在就聯繫他,我去找找他。」
說完,我跟老師請了個假,拎著包就跑出去了。
我解除對祁易的拉黑,給他打了無數通電話,都是冷漠的女聲提醒無人接通。我找了宿舍,實驗室,任何祁易會出現的地方,都沒見著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