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題男友:有病就治後續章節

2024-12-05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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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現在,路上都沒什麼人了。

突然,身邊樹叢猛地伸出只手將我拽走,嚇得我尖叫聲,就被捂住嘴。

林桀將我抵在樹上,雙眼像狼一樣。

「陳小念,我胃痛在你宿舍門口等一天,你看都不看我,他不過是有點兒失落,你就露出那副心疼模樣,嗯?」

我心疼了嗎?

聽他這麼說,我有點兒迷茫,緊接著,開始掙扎。

「你有病啊!」

我被他捂著嘴,只能艱難地發聲。

他看我的模樣,冷笑道:「你以為他是什麼好鳥?一個神經病而已。」

我一愣,什麼意思?

他冷笑聲,鬆開了手,銳利的眉眼透出戾氣:「明天,你就知道了。」

說罷,他轉身想走。

我立馬上前拽住他:「你什麼意思?說清楚!」

他看著我,突然道:「你回來,我就放過他,怎麼樣?」

我看著他的模樣,簡直莫名其妙。

「你有病吧林桀?錢雨若什麼目的,你難道不清楚嗎?一邊享受她的仰視,一邊和我交往,我還得受著?而且,莊澤和這件事根本沒關係,你幹嗎把他扯進來,從頭到尾,錯的明明是你縱容陳雨若,想著粉飾太平好嗎?我憑什麼和你在一起?」

林桀盯著我好久,笑了:「等著吧,12 點以後有好戲,記得關注學校論壇,還有,5 分鐘後就要閉寢了。」

說完,他拉開了我的手,轉身離開。

我咬牙,糾結了下,跑回蛋糕店。

13.

幸好莊澤還沒走,看到我,有些意外。

「你不是走了嗎?」

我氣喘吁吁,擔心道:「你,有什麼黑料嗎?」

「啊?」

莊澤愣了下。

我咬唇,把剛才的事告訴了他,包括「精神病」的事。

莊澤聽到,垂眸,過了會兒,才沖我笑笑:「沒事,放心吧。」

看著他的樣子,不知道為什麼,總覺得很窒息。

明明莊澤在笑,明明他一如既往的溫柔,但就是,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密密麻麻的絕望。

「你,沒事吧?」

我問道,眼睛有點兒酸。

他搖頭,語氣輕鬆:「當然。」

然後,他看了看錶,沖我道:「現在閉寢了,你在休息室睡吧,我回家了。」

我遲疑了下,點點頭。

誰知道他出門前,突然回頭沖我道:「小念,我們以前其實見過。」

我有點兒疑惑。

他笑道:「那時候,你還說喜歡我呢。」

我:???

什麼鬼?

我一臉懵逼。

他看到我的表情,繼續笑道:「也是,應該只有我記得。」

說完,他像是鬆口氣,沖我揮了揮手,轉身離開。

我盯著他的背影,想到他那空蕩蕩的房間,又想起林桀的話,總覺得很不安。

「等等!」

我叫住了他。

莊澤回頭,眼裡沒有絲毫情緒,只剩淡漠。

「我去你家住!」

「嗯?」

他眼裡慢慢地恢復焦距,有些怔愣。

「去我家?」

我重重地點頭。

一秒後,我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,開始後悔,想把自己腦袋掰了。

太致命了,我都說了些什麼!

洗澡、上廁所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

14.

這一路上,我的速度越來越慢。

但磨磨蹭蹭,還是走了 10 分鐘就到他家了。

家裡依舊那樣。

冷冰冰、空蕩蕩,但窗台上多了個小仙人球。

莊澤見我看過去,換鞋,沖我道:「上回你說這沒什麼人氣,我就買回來了,添點兒生機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

我點點頭,沒想到他竟然把我隨口的一句話這麼放在心上。

隨後,他去燒水,給我泡茶。

我尷尬地坐在沙發上,覺得哪裡都不自在。

隨後,他將床單被套搬到了次臥,把主臥讓給我。

我進去,看到裡面有獨立衛生間,微鬆口氣。

簡單地洗漱了下,我躺在重新鋪好的被窩裡,莫名地,感覺有甜甜的麵包香氣。

是莊澤身上的味道。

感覺,像被他抱在懷裡睡覺……

完蛋。

我的臉慢慢地變紅,被子蓋著熱不蓋冷,最後,還是爬起來用涼水洗把臉冷靜下。

洗完臉,我順手打開鏡子,發現後面有盒藥。

氟伏沙明,是抗抑鬱及焦慮障礙的藥。

難道,林桀說的是真的?

「叮咚!」

門響了。

我急忙將藥瓶放回去,然後小心地將它恢復成拿出來時的角度和模樣,才出去開門。

「怎麼了?」

我看著門口的莊澤。

他笑笑道:「忘拿藥了。」

說著,走進衛生間,當著我的面拿走了那瓶藥,還順口叫我早點兒睡。

我叫住他,遲疑道:「那個,是什麼藥?」

他頓住腳步,沒回頭,語氣輕鬆:「安眠藥而已,沒事,你快睡。」

我咬唇,點頭:「好,晚安。」

見他關門走了,我有點兒擔心地坐回床上,因為我媽是精神科護士,所以部分精神科的藥,我是知道功能的。

氟伏沙明,主要治抑鬱、焦慮、強迫症。

可能會引起腸胃不適、噁心、消化不良,或者不定期睏倦和嗜睡。

……

莊澤確實吃得很少,有些清瘦。

有時候在蛋糕店,也會倚著胳膊眯一會兒,一副不聞窗外事的感覺。

那時候還覺得他很佛系。

原來,是因為吃藥才提不起精神?

想到這兒,我看錶,已經 23 點 50 分了。

於是打電話給林桀,他接了:「你同意了嗎?」

我咬牙:「林桀,莊澤只是給我解圍,我們並不是真情侶。」

他那邊沉默了一會兒,才嗤笑聲:「你才不明白,他看你那眼神……算了,說不定過會兒,你還要謝謝我。」

說完,他直接掛斷電話。

我罵了聲,焦灼地在原地走來走去,不停地刷論壇。

24 點整時,我看到條消息,上面寫著「富二代蛋糕師的精神病史」,上面的封面,正是莊澤笑容溫柔的照片。

我直接點了舉報,才點進去。

這裡面詳細地說了莊澤的出生,富商之子,還有他差點兒被親生母親殺掉的新聞。

後半段,還附上他在精神科治療的資訊。

最後,附了張他十五六歲,坐在輪椅上,瘦骨嶙峋的模樣。

我看著那張照片,手不停地在抖。

因為,我想起來了。

初一的時候,我摔斷了胳膊,在醫院住了陣兒,每天閒得無聊,結果在花園碰見個不說話的小哥哥。

剛開始,我只是在他周邊,後來,乾脆小心翼翼地和他搭話。

他從來都不理我,像看不見我一樣。

我都懷疑他是瞎子。

直到有一次,我媽給我帶了塊兒小蛋糕。

我分他一半,他終於說話了。

他問我:「這到底有什麼好吃的?」

我簡直不可置信。

這世上還有人不喜歡吃小甜點???

於是,又氣憤又大口地吃完了。

結果第二天,他又給我帶了塊兒蛋糕,讓我吃。

……

後來那半個月,他每天都會給我帶塊兒蛋糕吃。

出院前那天,我表示了對他的不舍。

畢竟,天天吃蛋糕的機會太少了,給我投喂的人,肯定是個好人。

當時,他還問我,以後會不會再見。

我點頭,留了他的聯繫方式,然後……不小心搞丟了。

就沒然後了。

原來,莊澤就是那個男生。

我打開門,直接衝進莊澤的臥室,卻見他站在窗前,窗戶大開,風吹得他白襯衫微微浮起。

左手上,手機屏還是亮著的。

見我進來,笑了笑,溫柔道:「你怎麼進來了?」

我想著他曾經的模樣,鼻子一酸:「我想起來了,都想起來了。」

他笑笑,點頭:「嗯,知道了。」

然後繼續看向窗外。

他家 16 樓。

我簡直要嚇死了。

「你,你別做傻事啊,先過來。」

我快急哭了。

當時他病得多重,那件事對他打擊有多大,這些文字根本就不足以表達。

但我在他身邊,能感受到那份痛苦。

其實,初一時,我第一次見到他後,就不想再和他接觸了。

因為他氣場太沉重,讓當時的我喘不過氣。

可我媽正好是那家醫院的護士,聽說了他的事覺得同情,想著小孩之間能好相處點兒,於是以一周一塊兒蛋糕為代價,要我去幫幫他,我才去的。

但沒想到,他會記到現在。

「你覺得我會跳嗎?」

莊澤笑笑,眼裡卻沒有笑意。

我受不了了,徑直衝過去抱住他,眼淚不停地在流,想把他從窗戶旁邊拉開。

可根本拉不動。

過了會兒,他才嘆口氣,任我將他帶走,然後擦掉我的眼淚道:「你哭什麼?我沒事,也沒想怎麼樣。」

「你騙人!」

我哭道。

果然,今天跟過來是對的,他就是想干傻事。

過了會兒,他看著我抱住他腰的手,終於放棄掙扎:「睡覺吧,好晚了。」

我猶豫了下,表示拒絕。

15.

第二天,我久違地,再次頂著熊貓眼起床。

昨天本來想看著莊澤,結果還是睡著了。

一醒來我就滿房間找他,發現他在客廳,桌上擺著甜豆漿、油條,還有小鹹菜。

都是我喜歡的。

莊澤則用手撐著腦袋,眼睛閉著,頭一點一點。

我坐在他對面看了近一分鐘,他才發現我,捏捏鼻樑,有些抱歉道:「我又睡著了?」

我點頭,沖他笑笑。

他溫柔道:「快吃吧。」

我看著他,直接攤牌:「我知道那個藥的作用了。」

他聽著我的話毫不意外,只是慢慢地撕著油條,然後放進豆漿,再將碗推到我面前。

我低頭,每塊油條大小都幾乎完全一樣。

見我開始吃,莊澤才道:「嗯,我看到瓶子位置變了。」

說完,他又沉默了。

我遞給他根油條,他頓了下,才接過,自嘲道:「所以,某些程度上,林桀說得沒錯,我確實有問……?」

「呸!你才是受害者?發生那種事,心裡受到傷害不是很正常嗎?和我學自行車摔斷胳膊不一樣嗎?憑什麼治肉體的傷病沒人說,治精神上的傷病就要被侮辱?」

莊澤愣了,看著我,突然笑了:「你歪理真多。」

我認真地盯著他道:「這不是歪理,是道理,積極治療,早治早好。」

他盯著我,看了好久,才猶豫道:「那你……會,嫌棄我嗎?

「作為朋友,會嫌棄我嗎?」

他補充道。

「當然不會,不管是朋友、戀人,我都會努力地去幫他治療。」

我盯著他的眼睛,不假思索道。

我媽就是精神科護士,她知道有些精神病人是有傷害性,犯起病來很難控制,但其中,也有很大一部分,是因為獨自吞下創傷,封閉心靈,然後被世人的偏見害死。

莊澤看著我,終於慢慢地卸下面具,恢復成原先的模樣,周身透出麻木和絕望。

我上前,拉住他手道:「這件事因我而起,我會和你一起面對。」

他笑了笑,好似有幾分真意。

但等回到學校我才知道,原來,他是笑我天真。

15.

和上次相比,我明顯地更出名了,學校不少人在對我指指點點。

回到宿舍,趙燕欲言又止,問我要不要和莊澤分手。

我懟了她,說莊澤只是抑鬱症和焦慮症,已經在積極治療。

她臉上顯出幾分猶豫。

「這種,小時候受過創傷,心理能正常嗎?你還是,理智點兒吧。」

我氣極,想反駁,可看著她的樣子,我知道,沒有意義。

貼吧的帖子已經被刪除,但截圖已經流傳在各個群,根本制止不了。

等課都結束後,我去了蛋糕店,發現空空如也。

平時這個點兒,人早就滿了。

那篇帖子並沒有說明莊澤的情況,只是誤導性地放了精神科和莊澤的照片,還有他母親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報道。

所以,大家自然而然地把莊澤和精神病人畫上等號。

看著莊澤清瘦的身影獨自站在店裡,我不可抑制地心疼。

偏他看見我,還掛著溫柔的笑意。

真是,氣死了。

沒過一陣兒,蛋糕店也關了,因為房東知道了莊澤「有病」的事,不願再租。

氣得我和那房東大吵一架。

而莊澤,仿佛已經習慣了,還笑著和我說早知道就先買下來。

但即使如此,我也能看到他愈發黯淡的眼神。

心如刀絞。

那時候,我才突然意識到,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,喜歡上他了。

他那麼溫柔、那麼善良,吞下所有的苦難,不該遭遇這種事情。

「莊澤,我想吃你做的那款『甜蜜的愛戀』。」

期末前一天,我和他道。

他愣了愣,笑著答應我,然後開始做。

神情依舊認真,嚴謹到一絲一毫都不出差錯,認真到迷人。

我看著他,突然重新理解了心動。

對林桀的喜歡,是年少無知的天真加自我想像,把對方不斷美化的結果。

但對莊澤,是由日常的一點一滴匯聚成的。

他滿身傷痕,卻依舊溫柔地對待這個世界的樣子,簡直在發光。

我想他幸福,我想和他在一起。

吃蛋糕的時候,他就在一旁看著我。

我吃完後,直直地看向他,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:「莊澤,我們別假扮情侶了,怎麼樣?」

他愣住,詫異地望向我,顯出幾分呆萌。

好一會兒,才低頭笑了笑:「嗯,也是,現在還和我裝作情侶,確實對你不太好,是我忽略了,這段時間你很辛苦……」

「不是。」

我打斷他,認真道:「我的意思是,莊澤,我喜歡你,我們真的在一起吧。」

他張張口,似乎不可置信。

許久,才深吸口氣,眼尾微紅:「算了,我不耽誤你了。」

我一字一句道:「你不和我在一起,才是耽誤我。」

他手指動了動,好久,才哽咽道:「好,如果你後悔,可以隨時……」

「我不會後悔。」

「好,我帶你去見見我媽,你再決定。」

莊澤閉眼,讓步道。

我知道,他要給我看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。

就像刺蝟給對方展露柔軟肚皮一樣。

我已經做好了準備,但當見到他媽時,我還是震驚到了。

因為我實在想不通,原本還平靜的人,為什麼一見到莊澤,就叫囂著要殺了他。

16.

莊澤早就習以為常,靠在牆上,淡然地看著他媽被護工拉走打鎮靜劑,才緩緩道:「她很愛面子,當初一意孤行地嫁給我爸後,有了我。

「聽她的意思,其實早就後悔了,但因為我,才沒離婚。後來,我爸出軌,但她依舊瞞著所有人,打造出一副恩愛夫妻模樣,直到我撞破我爸外遇,打破了她十幾年來的自欺欺人,就瘋了,然後把所有仇恨都灌注到了我身上。

但其實,我覺得,她只是不願意恨我爸,又不願怪自己識人不清,才怪到我頭上。」

我聽著他平靜的語氣,握住他微微顫抖的手道:「如果這就是你最後的考驗,那不需要了,我會陪著你的。

終於,他看向我,眼眶通紅:「好,我們在一起。」

我點頭,抱住他。

他回抱住我,力度很大,我沒有反抗。

……

從精神病院回來後,我想了想,決定搬去和莊澤一起住。

本來我打算睡次臥。

但後來他堅持,還是我睡主臥,他睡次臥。

我不再兼職,只專心做兩件事:學習+陪莊澤治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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