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6年盛夏,由於天氣炎熱,繼父的病情加重,小春玲決定帶他去濟寧市住院治療。安頓好家裡的事,她拉著板車上路了。
80多公里的路程她足足走了兩天一夜,走到目的地時,她的腳磨破了,肩也腫得老高。
在醫院為了節省住宿費,春玲住在醫院的自行車棚里, 看車的老大爺以為她是討飯的乞丐,幾次往外攆她。
小春玲只好實話實說,老人深受感動,不僅把她睡覺用的板車放在最裡邊還專門為她找了一頂蚊帳。 在春玲的精心照顧下,繼父的病情得到了穩定,她又拉著繼父走回了家鄉。
剛回到家就趕上了麥收。哥哥們都在上學,爺爺奶奶只能幫著做做飯或捆麥子, 7畝多地的麥子只能靠春玲一個人。
為了搶收,連續幾天都睡在地里, 累得實在支撐不住了,就趴在麥跺上睡一會兒,醒來以後接著再割。
由於心急,再加上過度勞累,小春玲的嘴上起了水泡,手腳也磨出了血。她真有些支撐不住了,可剩下的兩畝麥子怎麼辦?
這些都是全家人的口糧啊! 她急得禁不住在麥地里失聲痛哭起來,哭聲引來了鄉親們, 大夥對她同情不已,七手八腳幫她割完了麥子。
這次艱難的麥收,換來了全家的糧食,二哥在高考中也取得了巨大的豐收,他以優異的成績被上海同濟大學錄取。
手捧著二哥的錄取通知書,小春玲似乎忘記了自已的勞累,高興地跳著、喊著。 望著又黑又瘦的小妹,落榜的三哥申建文不由地流下了傷心的淚水。
自責地說: 我對不起小妹,她為我們受了這麼多苦,可我卻----說著痛哭起來。 小春玲慌了,拉住三哥的手,勸道 :「哥,今年考不上,明年再考,你別灰心!」
小妹的話讓申建文更是慚愧不已,他表示不復讀了,留在家裡幫妹妹。 春玲執意不肯,她哭著問三哥:我受苦受累不就是讓你們好好上學嗎 ?
哥哥們有出息了,就是我有出息了,你怎麼就想不通呢!三哥終於聽從了妹妹勸說,也決定復讀,二哥去上海讀書的日子越來越近。
3000元的學雜費壓得全家人喘不過氣來。 無奈之際,小春玲想到了賣血。第一次去血站,因年齡太小,醫生不給抽;第二次去,她虛報了年齡才被允許抽血200CC。
當她拿到400元「營養費」時,臉上的愁容仍沒有散去。她知道,這400元錢對於3000元的學費只是杯水車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