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禎九年,徐霞客與迎福寺的靜聞和尚結伴,辭別故土,一葉孤篷,沿贛江而行。
兩岸蒼山,猿聲陣陣,船行至梅林渡時,忽然竄出來一夥盜賊,打家劫舍。
徐霞客棄船跳江,上岸後,倉皇逃向梅林村。
後來,在梅林村保長的幫助下,又掛帆遠航,繼續前行。
《荀子•修身》曰:「道阻且長,行則將至。行而不輟,未來可期。」
在通往大理的路上,危機四伏,險象環生。
徐霞客三次遇盜,數次絕糧,但他都靠著一份嚮往,渡過難關。
他不辭辛苦,身手矯健。如果不說,你很難想像眼前這個白天跋涉蠻荒,夜間筆耕不輟的人,已過知天命的年紀。
星雲大師曾說:「生命,不是軀體,而是心性;老,不是年齡,而是心境。」
面對年齡,總有人遮遮掩掩,拒絕接受。
他們忽略了,年齡只是數字,真正讓人衰老的是自棄的心態。
歲月不饒人,徐霞客也未曾饒過歲月。
四年後,他終於到達了雲南。
望著奔騰的金沙江,他久久佇立,或許在這一刻,他給了自己一刻寧靜的喘息。
常年的徒步旅行,為徐霞客留下了嚴重的足疾。
啟程歸鄉時,已無法站立,只能坐著轎輦,山一程,水一程地緩緩走向故鄉,也緩緩地走向生命的終點。
崇禎十四年正月,抵達江陰半年後,徐霞客溘然長逝。
然而,對徐霞客而言,他的生命是無止境的,不能用歲月衡量。
壯心未與年俱老,一生為熱愛而活的徐霞客,他的心永遠年輕,他的精神永遠留在我們心中。
近代,有個德國人,叫李希霍芬,他曾說:「中國讀書人專好安坐室內,不肯勞動身體。要中國人自己做地質調查,希望甚少。」
說這句話時,他一定不知道,早在他出生的280年前,我們中華民族就有一位做地質調查的讀書人。
他叫徐霞客,遊歷30餘年,寫下60萬字的《徐霞客遊記》,開闢了地理學研究的新方向,是我們祖國地質地貌領域,經驗認知的一大高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