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空著手來的話,我們也不好意思,到時別給女婿說我們是小氣的人。
我們從村裡到縣城要坐3個半小時的車,這雞如果在家殺好,我怕在路上給捂壞了。
女兒說的次數多了,老伴就不願意再去女兒家,每次我想女兒了,讓老伴和我一起去,都被拒絕。
老伴兒說:「不去,你那女兒變了,不待見我們,我才不去找氣受呢,要去你自己去。」
我想想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,隔壁張大爺家的兒子在鎮上賣豬肉,每個星期都回來看張大爺,還大包小包地往家裡帶。
我女兒工作幾年了,什麼都沒給我和老伴買過,我和老伴去女兒家,女兒對我們還沒有女婿熱情。
後來女兒生了孩子,我就對女兒說我去照顧她月子,順便幫她帶孩子吧,反正我在家裡也是閑著。
誰知女兒說:「媽,您別來了,您就在家裡照顧我爸吧,我婆婆來幫我帶孩子了。」
我說:「你婆婆不是喜歡出去玩嗎?還是我來吧,我哪也不去。」
女兒說:「媽,您別來了,現在帶孩子和以前不一樣了,您就在家裡吧。」
老伴說:「你女兒看不上你咯,你又不識字,粗手粗腳的,帶什麼孩子。」
聽見老伴這話呀,我眼淚就不爭氣的就出來,我罵老伴:「你亂說,我女兒怎麼會嫌棄我呢。」
我嘴上這麼罵老伴,但心裡想的卻和他是一樣的,我們還是去看了女兒和外孫,只是看看就回來了。
往後我和老伴兒去看女兒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,女兒逢年過節偶爾會回來,但來的時間都不長,頂多兩天就又回去了。
老伴的酒癮也越來越大,原來喝了酒只是話多,現在喝了酒還會罵人,我跟他為了喝酒的事經常吵架。
那天老伴喝醉了酒,回來又開始撒酒瘋,我看他那樣子實在氣不過,就拿起水杯里的水往他臉上潑,想讓他清醒清醒。
誰知他抓起我手裡的杯子就往地上砸,揚起手就要打我,嚇得我趕緊跑回了房間,他在外面使勁拍門罵我,我也不開門,他罵累了就去沙發上睡著了。
我看著這樣的老伴,心裡恐懼得不得了,心想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,就想去女兒家住幾天。
隔天早上我就給女兒打電話說:「你 爸喝醉了酒要打我,這家我是不敢住了,我想去你家裡住幾天。」
女兒說:「媽,我家這房子只有兩間臥室,你是知道的,現在我和您女婿住一間,孩子自己住一間,您來了住哪兒呀。」
我說:「不是有一間客房嗎?我住哪間呀。」
女兒說:「哪有客房呀,孩子上小學就把那裡改成書房了。」
女兒的回答讓我寒心,我失望地掛了電話,過了兩個小時,女兒打電話來說:「媽,我婆婆有事要外出,沒人幫我帶孩子了,您來我家幫我看著孩子吧,孩子放假在家沒人看不行。」
聽女兒這麼說,我是既高興又傷心,高興的是我可以去女兒家住了,傷心的是女兒沒人帶孩子,才想得起我這個媽。
我收拾簡單收拾了行李,告別了老伴就去了女兒家,臨走前老伴往我包里塞了2000元錢,讓我該花的錢別小氣,不然被人嫌棄,我心裡又有些感動。
到了女兒家,女兒碎碎叨叨地交代了我一堆事情,這不能做,那不能做的,外孫每天幾點做什麼事情都規定得清清楚楚,聽得我雲里霧里的。
隔天女兒去上班了,還不放心我,隔三岔五地就打電話回來,晚上回來又抓著外孫問東問西的,我在一邊聽著心裡真是不好受。
外孫今年已經上四年級了,像個小大人似的,我哪裡做得不對,他都會提醒我,還挺有耐心地教我,女兒問他,他也說外婆做的很好。
我覺得外孫真是比女兒還懂事,我這女兒也不知怎麼養的,越來越讓我覺得陌生。
我在女兒家住了一個星期,那天早上女婿出門上班前突然問女兒說:「你看見我拿回來的黑色公文包沒有?」
女兒說沒有,我也搖搖頭,我興許是上了年紀了,根本沒見到女婿拎著黑色公文包回家。
女婿對女兒說:「趕緊幫我找找,那裡面裝著2萬塊錢,是我上周去銀行取出來的。」女兒一聽,邊問女婿取錢幹嘛?
邊四處找,我也跟著找。
女婿沒說他取錢幹嘛,只是一個勁地讓我們趕緊幫他找,找了半天也沒找到,兩人上班快遲到了,就出去上班去了。
他們出門了,我也沒閑著,繼續在家裡找,外孫起床後,我還問孫子有沒有看見女婿的黑色公文包,孫子也搖搖頭說沒看見。
我和外孫吃中午飯時,女兒回家來了,我挺驚訝地看著她。
女兒上班的地方離家遠,中午一般是不回來的,我想應該是回來找錢,就對女兒說:「女婿說的黑色公文包,我和外孫又找了一遍,沒找到。」
我說完這話,外孫也配合地點點頭說:「媽,我根本就沒見過家裡有什麼黑色公文包。」
女兒走到我面前坐下,看著我一臉嚴肅地說:「媽,您跟我說實話,您是不是拿了那錢。」
女兒的話就像電擊一樣穿過我的身體,我感覺全身麻木。
我生的女兒,親手養大的女兒,居然不相信我,這話她怎麼問得出口。
我說:「你說什麼呢?我雖然窮,沒文化,但不會偷自己女兒的錢。」
女兒不信,不停地盤問我,我感覺我像個犯人似的被審問,外孫聽不下去了說:「媽,您說什麼呢?外婆怎麼會拿您的錢。」
女兒呵斥外孫:「大人說話,小孩子別插嘴,你回房做作業去。」我聽見女兒這話,頓時眼淚就出來了,她還不如一個孩子。
女兒看我哭了就說:「媽,您別哭了,如果是您拿了拿出來就行,哭有什麼用,這家裡那麼多年從來沒丟過錢,你一來就丟錢,您說說奇不奇怪?」
我聽女兒這話氣得不行,是呀!怎麼那麼奇怪,我一來就丟錢,我倒要看看這錢到底是誰偷了,我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報了警。
女兒見我報 警,忙搶我手機,但還是晚了。
我掛了電話後女兒問我:「媽,您瘋了嗎?
就這點事您要報 警,這影響多不好呀。」
我說:「是呀,就因為這點事,我被自己女兒誣陷,你不相信我,自有人相信我。」
警 察來得很快,這事也很快就水落石出了。
女婿是取了2萬塊錢,放在了黑色公文包里,但那黑色公文包被他放在汽車後備廂給忘記了。
因為這事,警 察把女兒女婿給教育了一頓,我看著女兒女婿在警 察點頭認錯的樣子,又想起女兒質問我時咄咄逼人的樣子,這心呀徹 底死了。
女婿女兒指責我小題大做,我卻不這麼認為,我看著他們的樣子,心酸不已。